。委肉虎蹊,进退无路之时,这是心血,许也是唯一的转机。
“如今山河破碎,海水群飞,殿下,终不能再这般躲于山中了。”
目光所落之处,集训的众人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只打打拳,出出力。寨中缺少马匹,高询便让景元制了木枪,日日由司马竞亲自演练督导,训练众人鞭刀,步射,行列占阵。
高询便时常站在一旁监察,此刻她一偏头,无心瞧到了一旁一双隐隐发亮的眸子。
“想学?”高询在她身旁一同半蹲下身子,笑着问道。
身边之人随之应声点头,却又似回过神来,迟钝地添了几分羞赧,缓缓垂了肩背。
高询心领神会地移了视线,声音低沉下来:“腿上的伤,可有后悔过?”
“后悔?”景元抬起脑袋,愣愣摇了摇头,“我未曾想过。”
高询眉心微乎其微地动了一动,似点了一滴墨色,将那眸色也染得渐幽深起来。
她不再接话,往远处人影轻轻瞥了一眼,转了语调,淡淡道:“景元,你不是元国之人。”
她偏过头,对上一旁疑惑的目光,扬了扬眉:
“元是国号,自古就算是天子,也不会将这国号取到名中去。”
景元略微瞪大了双眸,又连着摇了摇脑袋:
“我,我确是大元之人,只不过我不识字,这名,这名,是后来旁人给我取的。”
她无措地抚了抚双手,看向高询,惊愕里头还露了些许焦急:
“大当家的,我不知晓原来还有这等说法,那我是不是,是不是该改个名了。”
“改什么,”高询摇摇头,嗤笑一声,“如今国都亡了,哪还有那些个规矩。”
她垂下脸,薄唇微微一抿,故作的泰然之中,似带着几分自讽。
傍晚,暮色渐浓之时,高询端着碗敲响了西侧那屋的门。
“殿下。”
宋语嫣开门,轻轻唤了一声。视线落到她手中那碗浑浊的汤水上,身子一滞,顿了顿手,还是将外头之人迎进了屋。
高询进门瞥了眼窗边木榻上的那个小身影,动了动喉咙:“这药,等他醒来便喂他喝下吧。”
她对着面前兀自望着自己沉默的人开口,语调却莫名带着些许难掩的生硬。
昨日带走陆决明后,这小子倒是不哭不闹,只瞪着倔强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。她每每触及那双与那人几分相似的眸眼,便不由心内生火,干脆弄晕了他,暂时送到了这间房中。
话落,她便移了视线。似掩了几分心虚,卒然将手中东西放下,未等回应,便欲离开。“殿下,等一下。”身旁人却突然扶了她的手,轻声唤住了她。
高询疑惑地抬了眼,仍是点点头,在木凳上坐下。便瞧见她回身走到塌边,拿了一件衣裳过来。
“这件外衫,我替你重新缝补了下。”
宋语嫣半提着衣衫,视线轻轻缓缓落在高询身上。殿下向来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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