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好吧。”
心里还是有些失望,觉得她并未真正相信自己,或者还有许多利益衡量瞒着自己,可酒意已将要把这份失望给麻痹住了。
渐渐地,他想,他可以……不那么计较的。
他只要她陪在自己身边就行了,不是么?
这已经是悖德乱理的事情了,他如果还去向她要求更多……那未免……有些贪心了吧。
他于是笑了起来,年轻的双颊被酒意染作微绯,桃花眼里仿佛有桃花飞过,“那你记得,等我清醒了就讲给我听。”
殷染还未回答,突然眼神一凛,一把拉住了他——
“有人!”她将他往巷子里猛地一推,俄而两人一同躲了进去。
殷染一把捂住了段云琅的嘴。
一盏八角琉璃宫灯,摇摇晃晃,自远及近。
提着宫灯的人脸庞隐在明灭光影之间,身形稍稍伛偻着,一出声,嗓子掐得尖细:“沈娘子留步。”
与他同行的少女微微一笑,“那便送到此处吧。”
“娘子的话,回头我会向贤妃娘子禀报。请您放心,贤妃但点了头,便无有不成之事。”
“那还得多劳张公公才是啊。”
“沈娘子言重了。”顿了顿,“只是有一桩——贤妃娘子心中,对令姊是有些忌讳的……”
“正好,我对那个死了的女人,也忌讳得很呢。”
那两人都离去很久了,巷子里的两人仍没有动。
只是段云琅是喝多了,坐下了便没气力动;殷染却是思索得出了神,一时忘了动。
沈青陵和张士昭……竟然在宫外密会。
他们言语里提及的“死了的女人”,莫不是沈素书?
沈青陵有求于许贤妃……什么?
里弄之间,夜色昏黑,在雪地里躲得久了,四肢都有些发麻。她出声道:“你当日将沈青陵安置在长安何处了?”
等了半晌,却没人回答。她转过头,段云琅似睡非睡,身子已将要倒在地上,一副醉死鬼的相。她唤他他不应,拍他他不应,于是她索性将冰凉的手放进他的衣领子里,惊得他一下子跳了起来。
“啊哟——!”这一跳起,竟然便崴了脚,段云琅捧着脚后跟哇哇乱叫,疼得一张俊脸皱成了鬼脸,“你好狠啊你,我的脚……”
既然他醒了,她便往外走去。他连忙一瘸一拐地跟上,一边道:“你当真不心疼一下?我这腿脚可是老毛病了,你当真不心疼一下?”
他这样一说,她犯了犹疑,渐渐停了步子,侧首,“很要紧么?”
雪月无声,笼着她幽白的一张脸,眼神里透着关切。他拼命点头,“可要紧了!我这腿脚若落下什么病根,往后还怎么同你——”
她唰地转身再度往前走。
对付有些死皮赖脸的人,还真是不能太温柔……
两人一前一后,不知不觉走到了十六宅。殷染是怔了神了,直到瞧见在门口翘首等候的刘垂文才蓦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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